刚刚过去的“520”，各地民政部门迎来了结婚登记量高峰；

    社区老年人餐厅开业，邻居张大爷老两口再也不用为吃饭问题犯愁了；

    听说家附近幼儿园开设了2岁孩子托管班，同事小郑终于下定了要二胎的决心……

    这些看似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却关系着我国人口发展的大局。

    人口问题始终是我国面临的全局性、长期性、战略性问题。在生育率持续走低的大背景下，怎样看待我国人口新形势？如何促进人口红利从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一老一小”民生问题如何解决？

    5月11日，全国政协在京召开“坚持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专题协商会，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出席会议并讲话。近100位全国政协委员参加会议，23位政协委员和专家发言，共同为助力“人口高质量发展”出实招、谋良策。

    适应新形势 打好“组合拳”

    “人口发展是关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事，必须着力提高人口整体素质，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

    何为人口高质量发展？

    “人口高质量发展是指人口总量充裕、人口整体素质不断提高、人口结构优化、现代化人力资源分布合理、人口长期均衡发展、与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相适应的人口发展。”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贺丹解释。

    针对当前我国人口发展呈现的“少子化、老龄化、区域人口增减分化”趋势性特征，委员们认为，这些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要全面认识、正确看待我国人口发展新形势。

    从人口总量看，我国仍有14亿多人口，人口规模优势和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将长期存在；中国拥有8.82亿劳动力，占总人口比重62.7%，预计2035年、2050年分别为8亿人、6.3亿人左右，人力资源丰富仍然是中国的突出优势。

    从人口素质看，我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超过2.5亿且在持续增加，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达14年，研发人员总量稳居世界首位；我国已经成为全球规模最宏大、门类最齐全的人才资源大国。

    委员们表示，不能简单地以人口多少判断经济社会发展前景。既要看到人口数量、人口结构转变带来的挑战，也要用好人口规模大、人力资本提升、人口城镇化水平提高等优势和机遇。

    在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林毅夫看来，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全是负面的。他认为，老龄化能够倒逼科技和发展模式创新，有利于新质生产力的涌现，有利于各地按照比较优势实现高质量发展。

    当然，不可否认，人口发展也有很多亟待破解的难题。

    为开好这次会议，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于1-3月组织调研组“兵分两路”赴广西、吉林开展了深入调研。调研组了解到，各地在建立健全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取得积极进展。同时也存在一些短板弱项问题，需要继续努力解决。

    全国政协常委、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车俊在调研中发现，由于各地促进人口高质量发展的相关措施刚刚起步，系统、均衡、协调的政策体系尚未形成，大多数地方人口发展的领导和运行机制不健全，统筹作用不能很好发挥，土地供应、财政转移支付、公共服务与人口增减挂钩机制不完善。

    解决人口问题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打好“组合拳”。部分委员从政策制定、考核机制、重点任务落实、关键问题破解等方面提出建议。

    车俊建议，建立健全由地方党政主要负责同志牵头的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领导小组，完善日常工作协调机制，组织制定人口高质量发展中长期规划。

    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政协主席魏小东也建议，要统筹研究总和生育率低、老龄化程度加剧、劳动年龄人口下降等重点问题，研究提出综合性解决方案，确保北京人口发展与率先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相一致。

    全国政协委员、吉林省政协主席朱国贤建议，发挥人口工作考核“指挥棒”作用，既注重数量调控，更注重质量提升，立足于能够量化体现人口素质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过程、发展状态以及对中国式现代化的支撑程度等方面科学建构、动态调整人口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将考核结果作为各级党委和政府主要负责同志和领导班子考核评价的重要依据。

    基于广西作为边境省区的实际情况，全国政协委员、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主席孙大伟强调了人口安全的重要性。“统筹实施人才支边行动，精准实施产业强边行动，大力实施开放兴边行动，积极实施文化润边行动，努力实现边民富、边关美、边境稳、边防固。”

    破解“不想生、不敢生、不能生”难题

    生育率长期走低，“负增长”并不让人意外。找准问题的症结所在才是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的关键。

    大家心里都清楚，低生育是个“千千结”，原因错综复杂，但又不得不解。因为，它关乎每一个人的幸福与希望，也关乎社会发展的活力与动能。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优化人口发展战略，建立生育支持政策体系，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

    “育儿成本”往往是大多数普通家庭不可承受之“重”。

    为了降低“成本”，政府部门出台了一系列生育配套支持措施：提高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生均补助标准；把三岁以下婴幼儿照护费用纳入个人所得税专项附加扣除；推动公租房等住房保障政策向符合条件的多子女家庭倾斜……

    可以说，新时代是生育政策调整力度最大、生育支持措施出台最多的时期。

    2014年，“单独二孩”政策在全国逐步实施；2016年元旦，“全面二孩”政策实施；2021年，“三孩”政策开始实施，各地逐步取消了很多限制生育的措施……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高度重视下，生育政策已由限制性向支持性转变并取得初步成效。

    但伴随着新情况新需求的出现，提高更多家庭的生育意愿还需进一步抓重点、补短板、强弱项。

    “要提升生育政策包容性，必须做好统筹，尽快完善人口和生育保障法律法规体系，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确保人口政策执行的一致性和稳定性，为‘生得起’‘敢于生’‘愿意生’提供法治保障。”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会长张毅认为，现有人口和生育法律法规体系中还存在明显滞后性，如生育保险未覆盖数量庞大的灵活就业群体，延长期的生育津贴支付责任未明确，各地育儿补贴城乡差异较大等。他建议，加快启动现有法律法规修订完善工作，并需要特别考虑做出支持青年群体适龄生育的规定。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院长莫荣把关注点放在了女性就业保障上。

    在莫荣看来，尽管各地陆续出台生育支持和就业保护相关政策，但仍未形成一个完整的保障体系。

    “女性因生育造成职业中断而减少工作培训机会、职业晋升机会；育儿成本高导致一些职业女性中断就业，退出劳动力市场；女性生育假期政策标准不一、落实效果差、缺乏监督机制……”莫荣建议，通过立法或行政指导的方式，进一步明确“就业性别歧视”认定标准，建立更为统一完善的生育假期制度，将非正规就业人员、失业人员纳入享受生育保险待遇范围，形成托底保护。

    保护女性权益，全国政协委员、中华全国总工会权益保障部部长粟斌认为还要积极发挥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团组织和社会组织作用。“可充分发挥女职工休息哺乳室、‘两癌’筛查、工会爱心托育托管等工作品牌作用，帮助企业解决好女职工急难愁盼的问题，做好女职工可感可知、可达可得的实事好事。”

    在保护好女性就业权益的同时，粟斌提出还要探索完善企业用工成本合理共担机制。在粟斌看来，从用工主体的角度看，生育成本不均衡、生育负担不合理的问题日益突出。他建议，健全完善生育保险法律政策体系，探索构建制度相对统一规范、资金来源多元化的育儿补贴制度，切实减轻企业负担。

    实现幼有所托，也是解决家庭养育难题的关键所在。

    对于很多家庭来说，相比请育儿嫂，无论是从孩子的成长还是性价比来说，托育机构都更适合。

    普惠托育服务发展滞后、供给不足、社会潜力挖掘不够等问题，引发了委员们的关注。

    “建议尽快将托育服务纳入政府基本公共服务和公共财政预算范围，构建完善可持续的财政投入保障体系。”莫荣提出。

    全国政协委员、山东省政协副主席段青英则建议盘活社区资源，“建立稳定的社区办托补贴机制，出台社区托育管理办法，制定社区服务监管措施，强化对社区办托建设、运营、招生、监管的全方位管理服务。”她还建议，把2-3岁婴幼儿托育服务纳入普惠性幼儿园服务体系，鼓励有条件的公办、民办幼儿园开设托班，接收低龄幼儿入园。

    构建生育友好型社会，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

    “要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家文化，突出婚育家庭的时代意义与社会价值，加强对年轻人婚恋观、生育观、家庭观的引领。”朱国贤说。

    让“养老”变“享老”

    “真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成了画家。”年近七十的杜美兰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退休后在老年大学重拾儿时的爱好。10年的学画生涯让她晚年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在她笔下，牡丹吐蕊、鸟欢虫鸣。

    如今，和杜美兰一样，越来越多的老人选择走进老年大学的课堂，继续接受知识的滋养，实现老有所乐。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老龄化大背景下，如何让老年人从容老去？让“养老”变成“享老”？这成为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的必答题。

    据预测，中国将在“十四五”期间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届时老年人口将突破3亿大关，已接近目前美国的人口。

    让数量如此庞大的老年群体实现高质量养老，绝非易事。

    专题协商会上，补齐居家和社区养老服务短板、破解失能老人照护困局、完善长护险筹资监管等问题成为委员们关注的热点话题。

    目前，我国大部分地区实行的是“9073”养老模式，即90%的老年人居家养老，7%的老年人依托社区养老，3%的老年人入住养老机构。居家养老目前仍然是我国最重要的养老模式。

    随着我国人口出生率快速下降、家庭规模不断缩小以及人均预期寿命的延长，家庭养老能力弱化问题日趋严重。

    对此，林毅夫认为，人口老龄化可以促进我国养老模式的创新。他建议，构建区县、乡镇、村社三级养老服务体系，合作养老制度，培养养老护理员，建立居家养老，实现有效市场、有为政府、有情社区、有爱家庭的养老新模式，为未富先老的发展中国家提供中国式养老新模式新经验。

    全国政协委员、南方科技大学副校长金李提出，以科技手段应对护理人力缺失问题，如护理机器人、康复辅具、智能监测、远程医疗等。“这就需要完善科技创新的金融支持，确保财政补贴资金的一定比例用于支持银发经济领域的科技创新。”

    他还提出，在城市更新、适老化改造中，融入更多智慧化养老服务元素，在全国范围内推进公共场所智慧养老体验中心建设，提高智慧养老的社会认知度和推广力度。

    居家养老还有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吃饭问题。

    “民以食为天”。当买菜做饭成为老年生活的沉重负担，能在家门口不费力地吃上一日三餐，成了许多老人的刚需。

    全国政协委员、天津市政协副秘书长丁梅一直关注养老助餐问题。“通过调研发现，目前养老助餐发展仍不平衡，政府主导、多元参与的格局尚未真正形成。”

    “发展养老助餐作为社会公共服务，各级政府的主导并不等于包办，主导体现在规划和政策方面。”丁梅认为，应该坚持有偿服务、适度普惠原则，通过提升老年助餐服务的便利度和可及性，引导老年人及其家属正确认识自身所承担的责任，增强购买服务的意愿。

    在老年群体中，失能老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

    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人失能，全家失衡”。漫长的时间，无尽的照护，家人的疲惫，情感的消耗……成为所有失能老人家庭的照护困局。

    国家卫生健康委老龄健康司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我国失能、半失能和失智老人已达4500万。失能老人的养老问题备受关注。

    对失能老人的照护，离不开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保障。

    2016年我国在15个城市开始试行长期护理保险制度，2020年试点扩大至49个城市，为失能老人建立起一道风险屏障。

    针对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试点落地中尚存在的各地试点制度设计差异性较大、政策“碎片化”等问题，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郑秉文建议，要切实做好制度设计和政策优化工作，加快建立全国性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

    “建议尽快建立统一筹资政策，规范全国筹资标准，体现社会保险的统一性和公平性；建立独立于医保的独立筹资模式，对护理服务模式统一提出要求，尽快提高长期护理服务市场化供给程度，尤其要大力鼓励发展上门护理服务体系。”郑秉文呼吁，尽快结束试点，适时建立全国统一长期护理保险制度。

    发展养老金融，也是应对人口老龄化、增进老年人福祉的一项重要举措。长期护理险是养老金融的一种，全国政协委员、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余蔚平提出，推动金融创新，要促进养老服务和产业融合。他建议，完善护理险政策体系，扩大长期护理险覆盖面。

    对于我国仍处于起步阶段的养老金融，余蔚平提出，要加强顶层设计，引导金融机构开发符合养老产业发展需求的产品和服务。

    养老金是老年人的重要生活来源之一。

    今年10月，我国将全面实现养老金并轨，即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员工的养老保险缴纳方式和领取标准将统一化。并轨改革要求，机关事业单位应当为其工作人员建立职业年金，但很多企业却缺乏为员工建立企业年金的意识。

    “我们在调研中发现，民营中小企业参加企业年金的意愿不强，建议简化优化企业年金的建立、领取等流程和条件，加大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政策激励。”围绕如何用好养老金，余蔚平还建议，要进一步拓展养老金投资方向，支持相关机构畅通养老金长期保值增值运营之路。

    深挖“人才红利” 为高质量发展蓄势赋能

    人口发展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

    要实现人口高质量发展，除解决好“一老一小”问题外，还必须全面提升人口素质，培养造就大批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

    “以前总认为人才都是高学历、有大贡献的人，我申请认定的时候，周围的同事都不太看好。”今年是宋龙杰到济南打拼的第15个年头。8年前，成为一名快递小哥，凭借获得的“全国邮政行业职业技能竞赛三等奖”，他被认定为高层次人才。

    宋龙杰成为高层次人才，得益于济南市建立的多样化人才评价体系。目前，全国有多个城市将包括快递小哥、电商主播、网络作家、社区工作者等职业群体纳入高层次人才评价范围。

    对“人才”定义的扩容，传导出一个重要信号，那就是“人人能做人才，行行都有人才”。

    如今，像宋龙杰这样的各类人才奋斗拼搏在各行各业，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大智力支撑，为民族复兴注入了强劲动力。这也正是“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

    过去40多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无疑与中国庞大的人口规模有关，这种情形被称为人口红利。

    2022年，中国人口形势发生转折，出现自1962年以来正常发展状态下的首次人口负增长。有人认为，我国人口红利已经结束。

    那么，人口红利真的消失了吗？

    专题协商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副主任于学军表示，我国人口红利没有消失，人才红利逐步巩固发展，人口发展仍然具有显著优势和机遇。

    如果说人口红利靠的是人口数量，那么人才红利则体现的是人口质量。围绕如何从“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委员们发表了真知灼见。

    人才自古要养成。教育是培养人才的关键所在。

    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中央到地方，无论是基础教育，还是高等教育，发展有目共睹。

    2023年全国新增义务教育优质学校1736所，新增优质学位199.9万个。全国成立了1.6万个义务教育阶段教育集团和1.5万个城乡学校共同体，让“有学上”到“上好学”成为现实。

    强基计划、“基础学科系列101计划”、卓越工程师产教融合培养计划等一系列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模式在探索中；一批重大科研项目立项攻关，数个前沿科学中心、若干区域技术转移中心已经成立……

    结合所在领域，委员们从不同角度讨论了有关教育话题。

    “当前，人工智能是全球科技竞争的前沿焦点，对我国人口素质、就业市场、教育改革与科技创新，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智能学院院长朱松纯一直致力于通用人工智能人才的培养。他所在的研发机构联合9所重点高校建立的“通用人工智能协同攻关合作体人才培养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现阶段，我国存在人工智能人才缺口巨大、高端人才流失严重、科研与产业需求严重脱节等突出问题。”

    他建议，建立人工智能全链条人才协同培养计划；盘活学术共同体，加大力度吸引国际人才；推动科研立项改革，贯通学－研－产－用创新链条。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不仅需要大批拔尖创新人才突破“卡脖子”技术，也需要数以亿计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新高教集团董事长李孝轩深耕职业教育领域多年，深知职业教育对于解决就业、创造人才红利的重要性。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中职、高职学校每年为国家培养约1000万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技能劳动者总量超过2亿，高技能人才超过6000万……

    但问题不容忽视。“职业教育领域当前还存在三方面差距，即专业设置与市场需求间的‘时差’、企业预期与政策供给间的‘落差’以及中高职教育在资源布局和衔接贯通上的‘偏差’。”

    对此，李孝轩谈了自己的建议。

    “对职业院校专业设置进行优化调整；吸引更多头部和专精特新企业开展校企合作，激励更多大国工匠、能工巧匠参与人才培养；扩大职业本科教育规模，建立职业教育学位制度，聚焦高端产业和产业高端，支持产教融合型企业建设高水平实训基地，推动职业本科在更广领域实现产教融合。”

    “从空间配置上挖掘红利的潜力巨大。”在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陆铭看来，随着新型城镇化的不断推进和人口跨地区迁移的进程，将有利于进一步缩小城乡间和地区间人均收入差距，也有利于在统一大市场中优化人力资源配置。

    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流动人口3.76亿人，比2010年增长了将近70%。从流向看，人口从农村向城市集聚、从内陆地区向东部沿海集聚的总体趋势没有变。

    他提出加快推进外来人口市民化，实现未落户常住人口在教育和保障房等方面公共服务均等化；在经济较发达和学校较多的地区，可将公共教育支出占GDP的比率进一步提高；鼓励企业和社会等民间力量办学等建议。

    低龄老年人也是一座巨大的人力资源宝库。数据显示，我国低龄健康、基本健康的老年人规模达到1.37亿人。

    他们综合素质高、经验丰富，再就业和志愿服务等社会参与热情高，是宝贵的社会财富，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的“新红利”。

    全国政协委员、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王建军认为，应该大力发展老年教育，搭建老年人人力资源供需对接的信息化平台，建立老年人才市场，为老有所为提供便利，充分释放人口红利。

    推动“人口红利”转向“人才红利”，也离不开良好的人口健康素质。此次专题协商会召开之前，妇联界别部分委员围绕本次专题协商会议题进行了自主调研。调研发现，当前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学校教育的堵点、家庭和孩子的痛点。

    全国政协委员、河北省妇联主席刘文萍认为，这与学校教育失衡、不良家庭关系影响、社会环境影响息息相关，正因如此，完善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至关重要。“在抓住学校教育这个关键、夯实家庭教育这个基础上，也要完善社会环境这个保障，为孩子健康成长保驾护航。”

    全国政协委员、内蒙古自治区妇联主席王芳对此深表赞同。她提出，青少年精神心理健康教育应当强化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建议加强科普宣传，净化网络空间，同时构建党委领导、政府主导、教育主责、社会协同的工作机制，家校社医密切配合，搭建社区心理服务平台，织密青少年心理健康保障网络。

    天地之间，莫贵于人。

    1月1日0点06分，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东院，2024年第一位“元旦宝宝”诞生了，父母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大展鸿图，取名为“小鸿宝”。一个新生命开始了，这是家庭的希望、国家的希望。